注册 投稿
经济金融网 中国经济学教育科研网 中国经济学年会 EFN通讯社

肖耿:上海自贸区可复制香港模式


 

精英访谈嘉宾:肖耿


 肖耿:经纶国际经济研究所研究总监,香港大学名誉教授、汇丰银行独立董事,其曾任香港证监会研究部主管及主席顾问、哥伦比亚大学全球中心东亚主任,在中国科技大学获得管理科学学士,在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获经济学硕士及博士。


  财新特派香港记者 戴甜

  上海自贸区细则出台在即,其中有关金融市场开放的措施引发广泛关注。

  央行知情人士近期向财新记者透露,目前这方面的具体措施还没有决定,相关方案在研究之中。另一位央行人士表示,有关上海自贸区进行人民币业务的创新及可兑换试点,都是上海方面在直接草拟。

  8月22日,商务部发布消息指国务院正式批准设立上海自贸区,试验区范围包括上海市外高桥保税区、外高桥保税物流园区、洋山保税港区和上海浦东机场综合保税区等4个海关特殊监管区域,总面积为28.78平方公里。

  自贸区构想得到李克强总理的支持。9月9日,李克强在英国《金融时报》发表署名文章,谈到对外开放时,他提出,“我们将积极探索扩大开放的新办法,在上海设立自由贸易实验区就是一个重要的尝试。”

  作为探索对外开放的重要举措,上海自贸区将体现一系列制度创新。在上海市上报的方案中,区域内实现金融市场利率市场化,金融机构资产方价格可以实行市场定价;在风险可控前提下,可在区内对人民币资本项目可兑换先行先试。

  经纶国际经济研究所研究总监、香港大学名誉教授、前香港证监会研究部主管肖耿9月出席在清华大学深圳研究院举办的“中国在望”新经济研究论坛期间接受了财新记者的专访,就上海自贸区的金融改革,给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财新记者:对于上海自贸区的金融改革有哪些构想?

  肖耿:上海自贸区从战略上讲非常重要。香港是国际一流的金融中心,但它因在中国南方也有一定局限性,跟中国经济联系有障碍。像中国这么大的经济体,在上海新打造一个金融中心,从战略上可以,但需进一步研究的是,上海自贸区的金融业务属于离岸还是在岸。

  如果是离岸的话,我觉得意义非常重大,它所有币种的交易将不再受到限制,也可以使全球与中国相关的资本市场在上海得到整合,中国企业有在香港、新加坡、伦敦、纽约上市的,很多企业也都有海外业务,中国的投资者和企业都想参与。所以,在上海创造一个真正的全球离岸金融中心,目前来看有这个需要,也有这个可能。

  在制度体系建立方面,我认为,上海自贸区可复制香港模式。香港的金融监管制度相对容易复制,但较难的是法院,将来在自贸区发生纠纷时,是以上海的法律为准,还是参照国际惯例建立一个崭新的平台,让国际投资者和国内投资者都放心呢?我认为上海自贸区内可以设立特别法庭,聘请国际上的法官,从条文到律师、法官都参照国际准则。

  这样的好处是,当上海自贸区的离岸中心发展起来后,我们解决在岸和离岸的矛盾时就有了更多的信息,因为可以清楚看到两个市场是怎么运作的,现在国内监管机构还是很难看清海外的运作,这对我们下一步完全开放是个好基础。

  如果目前自贸区是定位于服务整个中国,那么短期的挑战会比较大。香港作为离岸的金融中心,贸易政策完全开放,货币政策基本与美国一致,利率接近零,而中国的利率不能太低。

  财新记者:中国的利率为什么不能太低?如何在逐步资本账户开放的同时防范这一风险?

  肖耿:中国的资本存量少,所以国内资本回报率相对高,存在包括人力资本、房地产、基础设施等在内的资产重估的过程,也就是大家通常所说的房价会涨,因为这些的劳动生产效率大大提高。

  30年前房价太低了,当时人均GDP是300美元,现在是6000美元,美国是5万美元,我们现在要逐步走向5万美元,这期间的非贸易资产都会上涨,这并不是通货膨胀现象,而是中国的工资和房价与香港、美国的合拢趋同的过程。

  如果资产处在价格重估,那么资金成本就不能太低,也就是利率和通胀都不能太低。现在虽然CPI数值很低,但老百姓的反映是物价都在涨。我们的最低工资每年增长15%,但是CPI只有2.5%到3%,这在逻辑上是不通的,或者是数据统计有问题,或者就是观念有问题。CPI是国内货币政策的一个重要参考数据,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考虑货币政策的策略,从弗里德曼的注重货币供应数量转向注重货币供应价格。

  价格分为两种,一种是基准价格,比如我们的存款利率、政府债券,有了这些无风险金融资产的基准价格,市场就会自动寻找风险溢价。而国内由政府制定的无风险金融产品价格水平有问题,存款利率太低,还有很多准政府债券利率也偏低,这导致很多廉价资金流入国有企业和地方政府投资项目,没有反映市场对稀缺资本的合理基准价格。

  全球市场资金价格都处于低位,但这是不正常的状态,我们不能以此作为惯例,应该重视发展自身的金融市场,让它更好地为实体经济服务,中国实体经济正在高速发展,处在城市化、工业化进程,所以我们既要进一步放宽资金的自由流动和可兑换,同时也要防范投机性的跨境资金流动。

  合理正当的资金流动应予以放开,比如每个家庭可自由兑换的额度上限应予以放宽,现在每年5万美元的兑换上限太少了,很多家庭都有孩子要去外国读书,很多国外毕业的人也要回国工作,这和北京、上海的生活水平根本不成比例。

  国内实体经济的回报高,资金成本就需要上调。有些人的看法是利率不能提太高,一是高利率容易吸引热钱进来,二是国企对于利率不敏感,提了也没用。我认为要让国企和地方政府没有投资冲动,就要让他们看到利率真的提上去的成本,预期才会改变,现在说没用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把利率上提5个百分点,才能约束到他们。■

文章评论
关注我们

快速入口
回到顶部
深圳网站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