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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业进:关于演化博弈实验的一些方法论思考

    我想我们需要从一个更长、宽的视角来看待和处理人类合作秩序的议题。就像画一幅地图来模拟现实的城市,我们不能画一幅一比一的地图,这样的模型失去模型的意义。另一方面,我们的模型所要处理的议题,如果丧失了所关切议题的关键部分,那么模型再优美也是去了意义。比如我们要到一个城市旅游,我们模拟的地图是一副全城自来水和管线井盖分布图,那么这是不切题的。检验新古典经济学的理性人假设;以及寻找合作的制度条件/道德条件,如果我们过滤了关键信息,我们的模型是不切题的,得出的结论可能就是不正确的。
    另外,对合作秩序的演化博弈研究,需要面对隔离法和还原主义的质疑。天上掉馅饼设定,当然这是实验方法必须采用的,否则我们可能被迫采取更冗长的、复杂的实验设定,比如模拟一个共同创造和生产馅饼的过程再进行经典最后通牒博弈试验。我们必须严肃地对待,关于公平的理解,严格依赖于“馅饼”的来历。以至于以研究正义著称的诺齐克唯一认定“持有的正义”,一种被他自己称为entitlement theory的正义论。而我们知道,所有的演化博弈试验都是局外人(试验组织者)以天上掉馅饼的方式赋予(兑现)实验参与者一定数额的金钱展开博弈。这里毫无疑问存在关键信息过滤/删除。但是如果要我们自己来设计实验,只怕也只能采取天上掉馅饼的方式。但是,关键信息过滤/删除需要进入从事演化博弈研究并试图从这种研究解读出更一般人类合作秩序的条件的经济学家的考虑中。
    强微观还原主义的指责也值得认真对待。人是置于一个社会过程中的存在物。这个所谓社会过程有两个含义,第一,置身于人工制品的历史之“流”;第二,置身于分工合作网络的空间中。演化博弈试验,甚至田野研究,都难免要隔离研究对象,就是把研究者从前述两重含义的社会过程中抽取出来,隔离之以研究之。由于社会过程中人一旦隔离出来就不是那个你想要研究的原来的那个人了,你得出的结论就不能应用于没有隔离的那个情景(即社会过程)中。我的意思是,演化博弈论专家如果没有对强微观还原主义有强烈的自觉,在进行志宏所所的演化博弈论结论“解读”时,一定误入过度阐释、夸大解读、甚至误读的错误中去。为什么一隔离出来就不是原来的那个研究对象了呢?演化博弈论试验是否真的进行了这样的严重后果的隔离?先回答前者。社会过程中的个体不能理解为物理个体,只有置身于前述两个时空维度的人才具有人的定义(或志宏和汪丁丁老师经常说的“规定性”)。这方面的文献和例子很多。一个音符、词语、像素一旦从音乐、诗句和画中隔离出来单独观察,毫无意义。人是作为“超级合作者”(M.A.nowak语)结构中的个体,一旦隔离出来,效果就如前述这些例子。演化博弈试验是否进行了具有如此严重后果的隔离?我的回答是至少有重大嫌疑。演化博弈试验都把被试从社会过程中隔离出来进行试验,天资、努力、运气,一概不进入他的得益原因中,唯一地,被试一方的得益取决于另一方无论是出于曲线自利引导的还是社会偏好引导的“提议”。
    但是,我仍然认为演化博弈试验包括nowak等人进行的演化博弈仿真试验是重要的研究方法,关键在我们在以上自觉上对所进行的演化博弈结果如何“解读”。我们有必要认识到,从真实人类社会环境中“抓”过来被试,与从野外抓过来的黑猩猩不一样,那就是这些被试早就完成了所谓人类“幼态持续期”,由以习得了完整的人类独有的文化本能。最后通牒博弈检验了这种文化本能的存在。但是检验文本能的存在不只是一个演化博弈试验一种方法。如果就此一推论而言,古典作家如伯克的认识、文化演化研究已经把这作为共识了,演化博弈试验则从一个侧面提供了实验验证,且验证方法不止这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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