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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伯特·库特纳:世界金融杯

果真的存在“罪有应得”,那么阿根廷应该在世界杯决赛最后三分钟打败德国,而不是相反。德国展现了与世界金融体系相悖的一切。那些被德国——还有美国——的政策欺骗了的经济体中,阿根廷是一个传奇案件。

我来解释一下。

2007-2008年,金融界滥用衍生工具整垮全球经济体系时,有两项必须做的紧急任务。一是激进改革,以防受灾最严重的经济体遭到更大破坏。二是清理银行体系,使滥用不再继续发生。

美国完成了局部改革。至少,我们有美联储,他们明白必须在低利率的情况下刺激经济。到2010年共和党人重掌国会,我们的总统支持拿出部分公共投资进行财政刺激。发现财政刺激仍然不够时,奥巴马政府过早采取财政紧缩政策,导致后来令人痛苦的缓慢复苏。

但和德国相比,美国的表现已经十分出色。支持欧洲财政紧缩的德国政府要求那些受打击最严重的国家——希腊、葡萄牙、西班牙、爱尔兰——进行强制性节约,把他们推入了更萧条的经济,且不必要地延长了经济危机。

和整个欧盟相比,这些经济体是很小的一部分。如果德国选择了不一样的方式,欧盟及其中央银行能轻而易举地把政府国债换成欧洲债券。这些国债正受到投机者攻击。但是德国总理默克尔并没有将整个政策问题当成宏观经济实践,而是一种道德表演。在财政方面犯有过失理应受罚,哪怕要适当牺牲部分人的利益。

当欧洲最需要氧气的时候,欧洲大陆——每个国家,除了德国——深陷经济衰退泥沼之中。这是德国延长强制性节约政策的后果。

作为欧洲的中心,德国是如何逃过默克尔强加于其邻国的这一劫的?首先,德国是一个出口大国。在希腊和葡萄牙估值过高的欧元,在德国则估值过低。

因此默克尔总理是欧洲的伤寒玛丽(爱尔兰人,后移民美国,是美国第一位被确诊的伤寒病毒携带者。她在做厨师期间共造成约50人感染、3人死亡,但她认定自己不是感染源——观察者网译注)。欧洲大陆的其他国家受柏林劣政的污染都倒了,而德国这一源头却在发展繁荣。

正是这群人赋予了世界这个词——schadenfreude(幸灾乐祸)。

由此想到阿根廷。实际上,阿根廷是南美洲的希腊。在西半球,“降罪”的不是德国,而是美国——特别是美国最高法院。

阿根廷在约十年前经历了债务危机。它和大部分外国债务持有者协商,使对方接受每一美元票面折价70美分。这样的折扣是破产的标准操作。

然而,公司可以用破产法重新谈判他们的债务,可国家间却没有破产法。这就是为什么德国能够让希腊处在债务方的牢笼里。

当阿根廷和它的债主商讨债务减免时,一些对冲基金(即贸易中的“秃鹫基金”)提起了大打折扣的阿根廷债务,并向美国法院起诉要求按一美元100美分收回。不仅如此,这些基金还要求美国法院查出那些藐视法庭、未收全款的债权人。

这一案件顺利完成了申诉程序,但上个月美国最高法院拒绝接受阿根廷政府的上诉,维持下一级法院的判决。两家对冲基金艾略特管理公司和奥勒留资本管理公司仅持有阿根廷政府800多亿债务中的13.5亿左右,现在他们可以在月底前对阿根廷的整个债务采取强制执行措施。

我们无法确定,如果阿根廷人试图违抗全球金融市场和美国法院,会发生什么。不过,可以预见的是,法律和政治体系站在全球投资者一边,并且华盛顿和柏林政府会按命令行事。

足球仅仅是一种运动。世界杯目前也只是一段记忆,直到下一届。上千万人遭受的经济灾难却持久而真切。

 

罗伯特·库特纳:《美国展望》杂志创始人,《大国的陷落》

(英文原载美国《赫芬顿邮报》2014年7月13日,原标题:The World Financial C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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