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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梧:为什么北京总是在挖路?

    自古以来,从尧舜禹夏商周以来,中国就没有找到中央和地方最好的协调方式。尧舜禹的时候基本上是一个大部落关系,到了夏开始纷争,周是纷争的顶级,地方政府权力非常大,自己税收有军队,从秦始皇一直到郡县制,把分封制结束了,郡县制和分封制哪个好?争论了两千多年,要说郡县制好,分封制搞了800年,能延续800年。到底哪个好?这不光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问题。

  郡县制如果说从秦始皇二世而亡,亡于政还是亡于制?秦始皇好大喜功,又修长城又修水利又修坟,但如果是分封制,他又做不到这一点,不可能把全国财力集合在一起,所以好大喜功和郡县制结合在一起才能做成,才能举国之力。

  柳宗元写《封建论》,秦始皇死了2000年,到王夫之、顾炎武,在明末清初,还在争论到底是郡县制好还是分封制好。到了毛主席给郭沫若写过一首诗,劝君少骂秦始皇,焚书坑儒要商量,最后说莫从子厚返文王,就是别从柳宗元那儿退了,毛主席是坚持郡县制这套制度的。

  现在中国地方政府和中央政府关系处理很好了吗?没有。只是说GDP增长非常快。这确实是地方政府互相竞争起了极大的促进作用。某个省决定投资增长40%,第二年在去年增长40%的基础上再增长40%,到了地市增长50%,最后往哪儿投?投了几年也不知道。但是完全作为政治任务,都要分解招商引资,这是多大的市场主体?完全是政府自己操控自己,自己招商引资自己,诸多的问题和这个分不开。

  当前的中国问题是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究竟各干什么?改革开始就是中央向地方放权,地方权力很大,在毛主席的十大关系中提出来第一要给地方一些权力,他总结了苏联模式,中央高度集权,但实际上一放就乱,一乱就收,一收就死,一死再放。

  很多年前我就和地方政府说过,能不能把注意力转移到提升经济的效率和质量上来,不要一味追求GDP,地方就说我们要增长速度,数据至少20%的水分,多说也有40%的水分。一说保底线,地方又来了,党政工团齐动员保底线,保底线有什么办法?最后还是投资,不外乎在投资前面加上现在是优质投资。优质在哪儿?自己也搞不清楚。如果GDP因此保持高速,那就很危险,中国经济早晚崩盘。

  现在又出现什么情况?中央分解过剩产能又是分解去拆,这要建立市场分配机制,和文件上写的市场发挥主要作用相距十万八千里,背道而驰。所以,改变这个问题,要充分认识地方竞争曾经极大地促进了GDP总量增长的情况下,现在认识到弊端,已经必须得改变了。

  像昆山爆炸案,上大项目不怕说三道四,招商引资不怕低三下四,招商引资不怕低三下四是向谁低三下四?谁投资向谁低三下四。这就造成劳动收入和资本收益极大的差别,原因之一是地方竞争,所以地方竞争不坚决制止,咱们很多中央政策到地方根本落实不了。


  新一轮改革中,地方政府大力投资基建,看看北京,我们家门前的人行道两年修三次,我不太理解北京的做法,如果为了反恐,应该更多的关注地铁换乘点。

  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政府能有中国这么大的权限,所以带来很多弊病。像环保问题,严重污染企业就是地方政府一把手的政绩工程。要缩小地方政府权力,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了,很多问题可以大大缓解或者加以解决,如果地方政府仍然保持着一种相互竞争,像公司一样的竞争,诸多政策根本无法落实到地方。

  要协调中央和地方的关系,涉及到一系列问题,第一,必须取消地方激励考核。公共服务均等化,应该以此重新确定中央和地方关系,基本公共服务不是一个地方的均等化,而是全国而言。地方收入好的可以把基本公共服务搞得更好,使二次分配加大一次分配的地区差距,这个问题解决了,要确定事权,相应调财权,然后再确定中央政府干什么。

  (本文作者介绍: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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