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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维尔•索拉纳:美国的支点岌岌可危

  马德里——太平洋还是中东?这是美国当前面临的首要战略问题。美国总统奥巴马在金边会见亚洲领导人时加沙发生暴力事件是对美国两难困境的完美诠释。奥巴马非但无法关注亚洲这个美国外交政策的“支点”,反而被迫在与埃及和以色列领导人的谈判中耗费大量时间,并指派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离开亚洲,以便促成在加沙地区达成停火协议。

  上述两个吸引美国关注的地缘政治焦点中,一个代表未来、另一个则代表过去。尽管亚洲在美国总统竞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中国的崛起问题被反复提及,但美国数十年来一直深陷于中东问题。除永恒不变的巴以冲突外,伊拉克的混乱局势、阿拉伯之春、叙利亚内战和伊朗目前的核僵局都吸引着美国的注意力。

  如果伊朗危机失控,美国的外交重点将不再是亚洲问题。但如果能以外交手段解决和伊朗的争端,中东问题或许可能像奥巴马总统明确期望的那样转移到不那么重要的位置。因此问题在于美国是否会在对中东能源依赖度日益降低的同时被该地区爆发的另一场战争所波及。

  事实上,根据国际能源机构的近期预测,打破常规的碳氢化合物(特别是页岩油气)革命到2020年将使美国成为世界最大产油国,而到2030年则将成为最大产能国,由此产生的全球反响将不容小觑。对美国而言,能源自给是分阶段从中东撤军的完美借口;一旦摆脱对能源的依赖,美国就可以集中精力处理太平洋事务。

  尽管保持全球能源价格稳定和与以色列联盟的需要意味着美国无法从中东烦恼中彻底脱身, 但战略重点向亚洲的转移早在奥巴马的首届任期内已经开始,克林顿甚至早在美国从伊拉克撤军前就宣布了美国战略重点的转移。竞选连任后,奥巴马的首次国外访问选择了缅甸、泰国和柬埔寨——中国不可能喜欢这样的选择,因为上述三国均为东盟成员,而缅甸直到开始民主过渡前一直是中国的亲密盟友。

  当然,亚洲经济飞速发展,但需要依靠地区安全机制和经济一体化来控制该地区剑拔弩张的民族紧张局势。美国学者李侃如和北京大学国际研究院院长王缉思近期在一篇布鲁金斯学会论文中指出,“战略不信任”已进一步恶化了本已复杂的局势。

  国际体系和谐运转的基础将取决于能否培养二十一世纪大国之间的战略互信。但上述目标怎样才能实现?因为到2020年中国石油进口量的四分之三将来源于中东,一个重要的步骤是争取中国的合作以解决该地区的问题。

  2013年1月以色列大选后,伊朗将再次成为奥巴马外交政策议程中的首要问题。对伊朗实施军事干预可能引发地区、乃至全球动荡,伊朗国内将于6月举行总统选举。阿拉伯世界、俄罗斯和中国将被迫表明立场,导致全球处在权力两极的大国间关系紧张,并加剧太平洋地区的紧张局势。因此同美国合作避免决一胜负完全符合中国的战略利益。

  除伊朗问题外,迫切需要稳定整个中东地区的动荡局势。哈马斯和以色列之间最新爆发的暴力冲突凸显了恢复和平进程的重要性。导致越来越多地区力量卷入其中的叙利亚内战已经越来越像是(沙特阿拉伯及其他海湾国家、土耳其、埃及的)逊尼派穆斯林和(伊朗及真主党的)什叶派穆斯林之间为争夺区域霸权发动全面战争的试验场。

  伊朗领导人似乎深信美国在承受了十余年战争所带来的极高的经济及人员损失后,更愿意尽力避免另一次军事行动。这种看法在美国舆论中似乎也得到了印证。芝加哥全球事务理事会近来的一次调查表明,67%的美国人认为伊拉克战争得不偿失。此外,69%的人认为美国在阿富汗战争后面临的恐怖主义威胁并未减弱,而71%的人表示伊拉克的经验表明美国应该更加谨慎地使用武力。

  但即便美国人似乎不愿为又一次没有出路的国外冒险投资数十亿美元,伊朗领导人却越来越深地陷入破坏该国经济的国际制裁的包围。双方也许认为至少从目前的情况看,谈判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和平解决伊朗问题将帮助美国完成向亚洲的过渡。中国可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但它在中东能源供应安全领域的切身利益迫使它不得不合作。毕竟,再次爆发中东冲突将在未来几十年中毒害和扭曲该地区关系,而对美中两国而言,这将是可能出现的最坏结果。

  翻译:Xu Binbin

  哈维尔•索拉纳,北约前秘书长及欧盟共同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级代表,现为布鲁金斯学会著名高级研究员及ESADE全球经济和地缘政治中心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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