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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强为何突然造访深圳的创客空间?

按:2015年元旦刚过,中国总理李克强就赶到深圳访问,他此行并没有去腾讯、华为和华大基因等深圳的恐龙企业,而是选择突然造访一家并不为人熟悉的创客空间,这多少让人感到有些意外。小小的创客空间,靠啥吸引大国总理前去参观访问?这些意外的背后,是否正如外界的评论,创客空间里潜藏着重塑未来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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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件创新在深圳再度崛起

随着硬件创业环境开始变好,深圳正在抢夺硅谷的光环。

MakerBot是全球最大桌面3D打印机供应商,也是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代表性企业。2012年,联合创始人Zach Smith离开这家公司来到深圳,在华强北创办了一个硬件创业孵化器HAXLR8R。他说,之所以旅居深圳是因为在深圳鼓捣硬件,就像在一间有整个城市那么大的工作坊里肆意折腾。

接下来的两年,像Zach一样的硬件创业者迅速从世界各地向深圳集结。他们被《连线》杂志前主编克里斯·安德森称作“创客”,该词源自英文单词“Maker”,专门指那些将奇怪的创意转变成现实的创业者。依赖于深圳的低成本制造优势和日臻成熟的各大平台,硬件领域的创业像曾经的软件行业那样,在深圳开始爆发。Zach希望从中遴选出具有潜力的项目,对其投资并帮助其走向市场。

快速的反应令硅谷难以想象

国内知名的电子新我(imLab)团队所做的项目,就一直被Zach看好。电子新我的负责人叫高磊,他原来是上海一家设计事务所的总经理,一年前从上海来到了深圳。在过去的一年多里,高磊和他的团队一直在为一款智能手环努力,他们希望通过软硬件的结合帮助人们养成良好的健康习惯。

电子新我的成员大多来自知名公司的技术精英,他们不满足于已有的技术路线和产品框架。“与其在成熟的公司里过着一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还不如出来把自己的想法付诸实施。”电子新我CTO欧阳国栋在接受《中外管理》采访时说。正是看到了硬件创业浪潮的希望,他才辞掉了IBM[微博]架构工程师的工作来到创客中间。电子新我在深圳众多硬件创业团队当中颇具代表性,它代表了硬件创业的普遍模式:一种基于个人通讯、个人计算到个人制造的社会技术发展脉络,试图构建以用户为中心的,融合创意、设计和制造的模式。

接受采访时,电子新我的产品还处于测试阶段,团队的办公地点也还临时安置在柴火创客空间。柴火是深圳硬件创业者经常聚会的地方,这里定期举办各种关于硬件创业的交流会和学习会。创始人潘昊相信,创客运动终将带来一场新的工业革命。为了提前做好准备,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创客活动中,他于2011年成立了柴火创客空间。创业团队只需要象征性地支付一点儿费用,就可以在此办公设点,而且还可以免费使用这里的设备和器材:示波器、万用表、各种形状和大小的连接器、LCD和LED、发动机、电阻电容、数量繁多的USB线和一排排的铜带、焊剂和各种专业胶水……

这里曾帮助多位创客实现了梦想,张浩就是其中一个。2013年,张浩大学毕业后就一直待在柴火创客空间,正是利用这里的设备,他成功做出了一个用脑波控制的飞行器PuzzleBox。不过,张浩的目标还不止于此,他想做出一个价格相对低廉的通用机器人(39.070, 0.06, 0.15%),像智能手机一样既便宜又方便操作。如果没有柴火创客空间提供的模块化工具和设备,他可能永远无法开始他的梦想,因为如果没有可调试的工具,连需要的电阻电容都没办法解决。

更高级和复杂的设备和器材,创业者可以在Seeed Studio找到。Seeed Studio是潘昊于2008年创办的一家开源硬件服务企业。到目前为止,它已经开发出了700多种硬件模块,其中99%的业务面向海外市场。除了提供试验阶段的设备和器材,Seeed Studio还接收成型产品的生产订单。因为批量化生产的工厂都无法也不愿生产智能硬件,所以Seeed Studio可以说是创业者从创意到产品过程中的重要一环。Seeed Studio前台右侧的墙上,摆放着其出品的一系列硬件产品。

如果需要更多、更复杂的电子产品,则要到深圳华强(15.41, -0.17, -1.09%)北的电子市场。华强北商业区位于广东省深圳市福田区,其前身是生产电子、通讯、电器产品为主的工业区。随着经济发展,成本升高,工厂外迁,商场入驻,使华强北区域功能发生变化,逐渐成为了中国最大的电子市场。全球硬件创业所需要的电子元件,几乎无一例外出自此处。

这正是全球创业者梦寐以求的机会:居于供应链中心的核心优势就是你可以有足够快的反应速度,快到其他地方,包括硅谷都无法想象。烧了块主板需要找一个替换?某个部件想找同系列的变种来测试?一个电话或者走过门前的街道,你就可以拿到你需要的元件和设备。所以Zach说,就算你在硅谷最核心地段的一家硬件工作坊里,也不可能像在深圳这么方便。

完善的供应链助力商业化

不过,远道而来的创业者还不止电子新我这样的设计或技术团队,还有像KnewOne这样的营销团队。新奇数码新品电商KnewOne的创始人沙昕哲说,KnewOne不只是一个电商企业平台,它的真正意图是要做中国的Kickstarter(全球知名创意项目融资平台),所以KnewOne必须去深圳。

2013年4月底,KnewOne从北京搬到了深圳,重新上路。沙昕哲说KnewOne在深圳不仅要帮助创业者出售新、奇、酷的东西,还要帮助创业者联系投资、设计和代工厂,以便他们能更快、更好地推出新产品,成为创客快速成长的平台。

“创客团队都很小,团队成员基本都是技术出身,只有一个想法和创意。”欧阳国栋接着说,“要想把产品做成创意,就需要设备、工厂和销售等方面的支持。”这意味着,这种草根式的创业要想成功就必须有完整的产业链支持,有模块化的技术和工具支持,有能够聚集智能硬件发烧友的电商平台支持。

实际上,深圳正是具备这些条件的地方,它就像一个巨大的科技超市,创业者的任何需求都可以很快在这里得到响应。你可以在网上买到任何电子元器件,去工厂也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你不需要费心去学习如何使用生产工具,也不需要为材料、元件所烦忧,你只需要专心设计就能把想法变成现实。深圳的工人则可以更快更好地进行小批量生产,帮你实现产品的商业化。

纵观全球,除了深圳已经没有什么地方能提供这些知识和工艺了,一切都得自己摸索。深圳在硬件领域所具备的便利,使得深圳正在超越美国硅谷等创业聚集地,这也许是吸引全球智能硬件创业者来到深圳的魅力。如果,硅谷有可能发展成下一轮创业浪潮中的硅谷,那么谁会是下一个乔布斯式的人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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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块化:新产业结构的本质

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发生在美国和日本高科技行业的故事,似乎跟今天中国深圳发生的故事有颇多相似之处。

1970年代,IBM360系统的成功让工程师们看到了希望,他们通过创办科技公司参与IBM360模块化设计和模块化产品开发。成功的经验很快向整个电脑领域拓展,结果是1980年代末一种新的竞争合作结构替代了纵向一体化:英特尔[微博]等专注于生产芯片,夏普等集中于显示器领域,各大计算机制造商开始从市场购买零部件然后进行组装。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学者们发现模块化开始被用到高端制造业,比如:机械和汽车制造。日本学者青木昌彦研究日本汽车产业的发展时发现,得益于模块化才使日本制造业在上个世纪最后的几十年快速提升。尤其是,他发现模块化能通过模块的分解和集中,对付系统复杂性。

实际上,这也正是中国当下所发生的变化。因为在技术、设计、产品、元件等各自细分领域的模块化,中国深圳的硬件创业者们才得以将奇思怪想付诸实践。从这个产业看,硬件领域正在通过产业链的解构、供应商和生产能力的模块化,实现整个行业的崛起。

不论是国际上成功产业的经验,还是中国正在进行的硬件创业浪潮,似乎都表明:新产业结构背后的本质就是模块化的发展。不断增加的全球竞争压力,快速缩短的技术进步周期,以及消费需求由大众消费向个性化消费过渡,都在重构旧有的产业结构。在此背景下,柔性生产、虚拟组织等后福特制生产组织形式开始出现,产业也由纵向分工向横向分工转变。

1997年哈佛大学商学院的鲍德温和克拉克在《哈佛商业评论》上发表了《模块化时代的管理》,认为模块化是组织、设计复杂的产品或过程的有效战略之一。对组织和系统来说,模块化降低了个体创新和创业的成本。同时,模块化还被认为是有效授权的手段,防止创新活动死于科层组织中。这种模块化之所以能够促进创新和创业,就是它真正影响了组织的结构和信息流通方式。比如:员工一旦有想法,就可以通过模块化的工具与资源进行创新实验,而不必通过科层组织寻求支持。

未来,当开放的软硬件系统、成功的融资平台和新的硬件创业者组合在一起时,与以往的TMT(科技、媒体和通信三个英文单词的缩写)创新不同,来自中国的创业公司在新一轮的创业浪潮中或许能够获得自己的地位和机会。深圳密集人流和丰富多元的产品背后是深圳多年培育的制造业能力,但或许是在无意中,深圳为这个新潮流做好了准备。

(责任编辑童德文,邮箱:jpdong@efn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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