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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如实行负利率将颠覆世界

在全球经济低迷之下,部分国家央行在绝望中开始推出负利率政策。迄今,先后有丹麦、瑞典、瑞士、欧元区和日本等发达经济体实施了负利率政策。丹麦、瑞典、瑞士等小规模经济体实施负利率的政策目标,是要狙击海外资本流入、降低本币升值压力。而作为有全球影响力的欧洲央行和日本央行,实施负利率则是为了刺激银行积极放贷,缓解国内或区内通缩压力,避免经济陷入紧缩的恶性循环。

尽管在安邦咨询(ANBOUND)研究团队看来,在当前形势下,期望以宽松货币政策来刺激本国经济的央行,都在做无用功。一个重要原因是,在全球资本过剩、全球经济低迷的背景下,刺激性的宽松货币政策不会起到刺激经济的作用。然而,当越来越多的央行开始实行极端的负利率政策时,其带给世界的冲击和不确定性将是前所未有的。

还有一个巨大的不确定性在于:美联储是否会实行负利率政策?虽然仍处在加息轨道上的美联储暂时没有实行负利率政策的迹向,但美联储高官最新透露的信息显示,当美国处在极端的经济形势下,负利率也是一种政策选项。

美联储主席耶伦日前在书面答复美国国会众议员Brad Sherman的问题时表示,“虽然我不能完全排除在未来非常不利的情况下采用负利率,但在使用这个工具之前,政策制定者需要考虑一系列问题,包括意外后果的可能。”她强调,负利率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她还表示,美联储正设法尽可能多地汲取其他国家采取负利率的经验和教训,“在一些情况下,这些政策似乎提供了额外的宽松。当然,我们正在努力,尽可能多地学习其他国家的经验。”Sherman表示,他认为耶伦的回复已经隐含了美联储实施负利率政策的合法性的陈述。

对于耶伦的这一表态,安邦智库首席研究员陈功认为值得高度关注。在迄今的信息跟踪研究中,这是耶伦第一次如此清晰和正面谈到实施负利率政策的可能性。陈功在内部讨论中表示,美联储利率政策的倾向对当前脆弱的全球经济有巨大的影响力。如果美联储维持利率不变或是继续加息,由于全球资本向美国市场流动,则相当于向欧洲施加压力,可能会逼迫欧洲要进一步实行负利率,这对欧洲金融体系很可能形成灾难性的无法计量后果的影响。如果美联储实行减息或是实行负利率,则相当于剥削持有美元资产的国家,如中国和日本——持有的美元资产越多,向美联储支付的也越多。

陈功表示,正如他以前极为担心的那样,负利率政策的后果和影响非常普遍而深远,现在还无法完全了解清楚,但这也正是负利率政策的可怕之处。安邦咨询研究团队此前曾指出,负利率政策最明显的影响是,首先,使得银行业短期贷款利率迅速下降,侵蚀银行利润,损害银行的利基,甚至将动摇银行体系。其次,导致银行不得不配置更多收益率较高的中长期信贷资产,银行期限错配的严重程度进一步上升。第三,完全颠覆商业银行的赢利基础和定价模型,银行必须重新建立新的定价模型和风险管控模型,甚至有可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而从宏观上看,众多央行实施负利率政策,给全球金融市场带来了一种全新的不确定性,埋藏了新的风险,可能引发全球金融市场的新动荡。

陈功还认为,负利率政策的实施表明,全球央行已经丧失了货币政策的有效性,处于束手无策的地步,甚至成为全球金融界的敌人和市场对手。他估计,这种情况有可能迫使各国开始正视重新寻找货币联盟和货币定价的可能性,否则如同《颠覆世界的城市化》(陈功,2015年9月)所描述的那样,唯有实物黄金才具有可视化的价值,这会导致实物黄金的价格大幅飞涨。

多国央行的负利率政策给全球市场带来了极大的不确定性,埋藏了金融风险。如果一旦美联储也在考虑实行负利率政策的可能性,将会给全球市场带来巨大的冲击——不是一般的市场震荡,而是可能颠覆全球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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