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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年的此岸和彼岸

最近一次听到许小年教授的讲演,是中欧国际工商学院20周年庆典系列演讲的收官之作。这是2014年11月的一天。他的题目是《现代化转型中的后发优势和劣势》。中欧北京校区吕志和报告厅,台下座无虚席,台上的许小年依然瘦削,圆领T恤,深色的西装外套,睿智锋利一如在课堂上。

有同学求教,小年教授对宏观经济走势如何看待?他对这个问题表现的无奈也如过往:做企业跟宏观经济没什么关系——如果你需要靠天吃饭,不就跟农民一样了吗?“我一直觉得中欧不应该开宏观经济学的课,因为没有什么用——当选修课了解一下是可以的。”不过他对宏观政策当然有自己的看法,而且绝不模棱两可——去年我看政府的立场,不放水我是支持的,可是最近,他们又偷偷摸摸地放水了。

上许小年教授的课是2013年6月份。开课的前一天,中国国务院召开常务会议,李克强领衔的新一届政府,第一次就持续下坠的经济拿出了自己的方略。此前关于是否继续刺激经济的争论仍在升温,不过新一届政府除了不断地改革宣言,并没有真正实在的政策出台。他们在想什么呢?

那次常务会议的主题是金融促进经济转型和结构调整。“用好存量”,似乎明示政府已经放弃货币刺激的想法,而在货币市场持续的资金紧张中,隔夜拆借利率一度达到10年新高的30%,央行依然作壁上观。钱荒已至,投行经济学家预言,最紧的日子还没有来。

许小年登场了。他说,过往他对政府的政策一般都是反对的,不过这一次,他是认可的,决策部门放弃了经济刺激的想法——事实上像那样做也没有用了,去年(2012年)下半年的四万亿2.0,一点儿水漂都没有打起来,说明这种做法已经没用了——就像一个病人吸食鸦片来缓解疼痛,开始是管用的,到后来就不起作用了——再也不能用那种无节制的刺激了。

一.做企业不看宏观

如果说许小年是一个特殊的商学院教授,也许最大的特殊在于,在四天的课程中,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似乎都是在向我们证明,对于企业经营者来说,宏观经济学是一门根本无用的课程——他宣称:“用宏观经济政策来刺激经济增长,如果不是政府刻意的谎言,也是一个不言自明的神话”。

是的,面对两个班级的同学,他一次又一次地说,对做企业的同学来说,宏观经济学是没有太大必要的,甚至会引起误解,以为踩准点就能够如何。他断言,宏观经济学跟企业经营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企业试图靠踩准点做好企业,那就是把自己降低到了农民的水平——农民是靠天吃饭的。

他宁愿把四天的课程当做交流一种思考方式,用以分析宏观经济,他希望表达的是方法论,而不是如何看天气预报,靠天吃饭。他进而解释说,教育的宗旨,一是培养全面发展的人,包括就业所需的知识,那是一种工具;其二,则是为了掌握分析和解决问题的方式。

对于同学们来说他们不相信,做企业怎么不看宏观呢?在课间,很多同学向他表达了这种困惑。许小年说,巴菲特投资从来不看指数,他说我买的不是指数,是企业,看指数干什么呢?

炒股票要看指数那是股民的水平,种庄稼看天气是农民的水平,你看宏观有什么用呢?他问,就算踩点猜得准,想想有多少人都在踩点,凭什么你比别人判断更准一些——企业要有自己独特的判断力,当然天气预报也要看,但是不要当成自己的主业。

我们每个人都是机会主义者,我们不如巴菲特,不是不懂,而是心理不好,机会主义心理阻碍企业的发展,跟政府关系也如此。他看透了一些人的心理:一方面很多企业反感政府,另一方面又在使劲套近乎,想从政府手里狠赚一把,对政府又恨又爱。作为中欧的教授,许小年希望中欧能够培养出更多企业家,而非靠天吃饭的农民。

许小年跟一些做企业的同学谈,人家爱跟他说,我们产品没有什么竞争优势,经营管理能力也不强,也没有独特的营销,但是如果说有优势,那就是资源整合能力强。他笑人家,什么资源整合能力,不就是跟政府搞关系么?我就不相信,凭什么你跟官员喝酒,人家就能对你青眼有加,就能竞争得过别人?有多少人都在想这套出路。

面对企业的纠结,他说,在中国的环境中,不跟政府打交道是不行的,但很多企业期间也吃了不少苦,怎么办好呢?他说,跟政府要保持距离,不看宏观经济,也不能跟着政府规划上项目,企业要跟学者一样,要独立。

但是这常常也被当做书生之见。在中国,那怎么可能——这是第一反应。

二.自由言论博弈

亚当·斯密的《国民财富论》、《道德情操论》,是他推荐给我们的两本书。他淡然地说,有些领导人经常把这两本书挂在嘴上,我敢肯定他没看过,或者没看懂,他的所作所为是与之背道而驰的。这似乎隐约暴露了外界对他的一种评价,这种评价也在中欧同学中流传——这位许教授是一个愤青,或者愤中。

为什么反市场的舆论和气氛越来越浓烈?因为市场经济动摇和瓦解了传统的社会结构、组织和观念,但新的架构在哪里?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组织架构在哪里?这些没有讨论——这是许小年对当今中国的观察,不过这位喜欢读史的教授说,中国遭遇的并非中国特色——与300年前斯密面对的一样,“我们与之有着共同的使命,要建立现代的观念体系”。

这似乎又证明,许小年是一个现实的批判者,外界评价为知识分子的社会责任感,不过我们很快就被告知,这与社会责任无关,只是个性使然。但是毫无疑问他被打上了体制批判者的标签。这个标签,在当下并不让人愉悦——因为,某些时候他甚至因此失去了在媒体上表达的权利。课间,他斜靠在椅子里,两腿放在桌上,说,现在我也不写了,因为,我写了,你们也发不了。

在中欧20年庆典的收官演讲中,在解释RIGHTS和POWER的时候,又一次,他略带戏谑地说,我的一项RIGHT经常被POWER干预,自由发表言论的自由。发不了,是因为他不愿意妥协。之前有媒体的朋友讲起,许教授很不好说话,如果你向他约稿,他会告诉你,不许删改,如果删改,就不能再以他的名义发表——这是不可能的,这个朋友说。所以,我们只好放弃。

许教授告诉我们他和出版社的博弈——弗里德曼的一本名作再版,请他写前言,他写了,对方说,恐怕有些内容需要删改,他拒绝,如果这样就不发了,“出版社最终还是妥协了”,他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其实我也没说什么。让人说话,天不会塌下来,这是邓小平说的吧?”

三.关于“凯恩斯主义"的争论

宏观经济学应以长期分析为主,但是现状却是大家都在关注短期,尤其短期经济政策,这是一大缺陷——经济政策根本不创造价值,许小年坚持,所谓宏观政策,如财政货币政策,就是这样的。而限购、摇号等,不是宏观政策,根本就是政府微观干预经济。

政府不创造价值,政府经常毁灭价值。他解释,财政政策只是价值的转移,货币政策也不创造价值,如果真的能,多印钞票就是了。但是,人们对于宏观政策却有一种宗教式的迷信。

政府至多是救火队,救火队不是创造财富的机器。美联储在危机爆发之后救火,但是我会很快向你们证明,金融危机这把火本来就是政府放的,他们放了这把火,再去救火。“我不会饶恕你这个”,他说,不因救火之功,宽恕放火之罪。

像他这样“不饶恕”的是少数派。就像凯恩斯主义仍然是西方主流的经济学派,这一点毫无疑问。凯恩斯相信,政府的反周期操作,可以熨平经济周期,稳定宏观经济。他设计,政府应该在衰退期增加开支,并且减税;而在经济繁荣期,政府可以做的是减少开支,并且加税。这样可以平滑经济周期,削峰平谷。

这是许小年讲授的凯恩斯模型,这最终成了他批评的靶子。可以想见这带给两个班的同学多大的冲击。在中国,凯恩斯的信奉者,或者认可他的观点的人也是大多数。人们不能想象面对逼近的危机政府可以无所作为。问题就此而来。这也使得对凯恩斯主义的争论持续了整个课程。

当政府花一块钱,等于启动了民间消费和投资的多米诺骨牌,而且存在乘数效应,比如政府投入一元钱,带动四元钱的民间投资,这是凯恩斯的逻辑,但是为什么过去民间不花钱,政府花钱,民间就肯花钱了呢?而且,经济衰退的原因,就是民间对未来没有信心,不愿意花钱。所以实际效果而言,乘数效应是很小的,可能接近于1——实际上政府政策的作用,是要改变民间预期,让民间投资者愿意花钱,要让民间相信政府投资可以带来经济的繁荣,如果民间不相信,那么他的预期就不会改变。许小年说,在这里,凯恩斯的逻辑是不能自洽的。

首先提问的是政府工作的同学。他说,市场是会失灵的,既然如此,政府就应该去做那些市场失灵的部分。如果执行中政策走样,能说凯恩斯主义本身有问题么?如果政府投入完全是在公共领域,是否效果会更好?这位同学相信有些政策在执行中走了样,但是他认为,不该用政策走样去否定政府的作用。

如果没有四万亿,经济会走到什么程度?同学如此反问,我们是要看着经济衰退并且一落千丈么?这位同学的结论很清晰:四万亿里面确实有无效投资,但是不能因此否认四万亿。

许小年回答的简单:市场有可能失灵,因为存在非理性的原因,存在动物精神,这是原因之一,如果对策是由政府出面来克服市场失灵,那要问的是,政府也有动物精神,如果用失灵的政府解决市场失灵问题,结果会怎样——凯恩斯的前提是政府不会失灵。

许小年断言,就算排除政策执行中的问题,理论也可以证明,政府操作会带来更多的问题。动物精神导致市场失灵,也可以导致政府失灵。“因为我们都是人,政府也是凡夫俗子”。

但有同学反驳:政府是局外人,他的激励机制和私人企业是不同的,他不在这个赌场之内,所以是有可能没有动物精神的。

许小年马上说,你的意思就是刘志军一心为公吗?

这当然不能让同学退缩:你在市场里面,我在外面,是旁观者,理解就不同,而且激励也不同。

许小年说,政府的激励机制会产生新的问题。更何况,中国的政府就不在市场外面,凯恩斯理论上的假设即是企业有动物精神,而政府官员没有。

市场失灵的第二个原因,是信息不对称。但这对政府和市场同样适用。政府也存在信息不对称,但凯恩斯假设政府掌握所有信息。许小年说,四万亿就是政府的动物精神,历史不能复盘,但是越来越多人在反思,四万亿大跃进也是政府的动物精神。

不过争论并没有结束。

——即使如此,但是市场是悲观的,政府却是乐观的、积极的,所以有所作为,不是这样么?

——你在假设政府有好的动物精神,而市场是有坏的动物精神。

——但是,市场失灵是指私人部门不能做,或者做不到的地方,在经济下行的时候,政府可以通过赤字手段提前来做,1998年就做的比较好,积极财政投入基建设施,对未来经济发展是一个极大的支撑。

(这个说法马上被另一位同学否定了:1998年金融危机后,起作用的不是赤字,一是房地产改革,二是中国加入世贸。这位同学研究生的论文题目就与此相关。)

——但是,危机发生之后,需要有一个人来推动,把市场信心恢复起来,这个人只能是政府。当然这个作用是适度的,是有基础的,着力点要准确,但不能因此否定凯恩斯主义。

......

回想起这场争论,不禁想到最近的禁止令——不许政府官员和国企高管读EMBA等类似课程。未来的EMBA课堂上,还会有如此精彩的有关政府和市场角色定位的争论吗?

许小年在四万亿出台之后,写了一篇文章,叫做《价值四万亿的问题》,他把文章发给两位报社主编,但对方答复一致,这样的文章恐怕发不了。他只能将它发在自己的博客里。在文章中,他指出四万亿的四大问题:法理,未经人大预算审批;资金来源不明;资金使用未作说明;效果未能事先评估。

四万亿的后果,现在似乎看得清楚:导致了更严重的产能过剩,国进民退,打乱了市场预期,企业过度投资陷入困境,假想中的乘数效应则是有限的。许小年给出了更有效地推动增长的措施:民营化、城市化、全球化。

事实上这场争论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结束,这时候课堂更像是整个社会的缩影。一位同学说,老师应该把政府部门和政府公职人员区别开来,可以妖魔化政府,但不能妖魔化政府公职人员,“政府中也有好人”。

我没有妖魔化,我只是不断地批评。许小年如是说。他坚持这样的看法:政府有功有过,这是永恒真理,我们要讨论的是,政府现在太大了,还是太小了,要缩编还是继续膨胀。“我认为他太大了,急需放权,取消审批制,政府的职能范围应该缩小——现在还是太强太大,掌握了大量资源,需要缩小”。

他说,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我不仅在国内,在国外也是少数派。像我这样在社会上胡说八道的人,做不了象牙塔里的学问。

不过疑问没有完:中国这一套只是证明了计划经济的失败,但似乎不能证明凯恩斯的失败,如果中国政府严格按照凯恩斯的做,也许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许说,中国30多年的经济增长就两条:开放和改革。

但是这也并不能结束所有讨论。一种争辩是,任何制度都要立足于国情。在中国,政府有动物精神,但如果有好的监管和管理,有顶层设计,政府是可以发挥更大作用的。这些年的实践也证明了,政府可以发挥更大作用。

许小年并没有因为“国情论”而有所退让。他说,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证明,中国的成功,是政府发挥更小作用,而非更大作用取得的繁荣——比如农村人民公社的取消。政府在理论上也认可,市场应该发挥配置资源的基础性作用。无论国情,市场经济的规律都是一样的,虽然表现形式上可以有中国特色,但市场规律却没有中国特色。不能用中国特色去否定市场经济规律的普适性,但也不能用普适性否认各国发展的特点、路径、表现形式的不同。中国不可能走美国的路,只能走自己的路,但是不存在另外一条经济规律指导中国的市场经济。

此前,在演讲中,他预言中国经济正在出现结构性衰退,他认为宏观政策不能对这种衰退产生任何积极的作用。他说,宏观政策的作用,是要使得实际GDP的数字尽可能接近潜在GDP,他呼吁,中国不要再靠输血来维持病体了,要敢于面对自己的病。

(大约4个多月后,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决定》明确提出,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作用,更好地发挥政府作用。)

四.“此岸“与”彼岸”

许小年十多岁时到延安插队。当时公社还是记工分的。他刚去的时候,个头低还瘦弱,队长给他定的工分是每天7.5,当地农民最高一天能够拿到10分,但是插队知青,一直到离开,最高也没有拿满分的,最高9分。他至今记得,第二年开始,他也分到了现金。他第一次拿到现金收入是五块一毛七,当然还有一年的口粮。他走了几十里的山路,跑到延安城的一个饭馆里,要了两盘炒鸡蛋,一气都吃了,但是路上他就全吐了——因为平时不沾油腥,肠胃都不适应了。等到缓过神来,他歪歪扭扭地回到村里——钱花光了,从零开始,继续每天的劳作。

几十年后的中欧课堂上,许小年就此谈到公平和效率。中国改革行至今日,再没有帕累托改进的改革机会,所能尝试者,只有从希克斯改进到帕累托改进的可能,许小年说,前提是要找到补偿方案,在没有帕累托改进的时候,首先要就希克斯改进形成共识。这时候需要理性,也需要妥协,需要把财富创造放在第一位,分配始终是第二位的,不能凌驾于财富创造之上。只有把饼做大,讨论分配才有意义。

他问,当资源配置方案从X到Y,是公平的么?关于效率和公平,他认为,公平涉及价值观,价值观是不可证明的,也不可证伪,所以他不能说对错,但是可以说,如果从Y退回到X,有人认为这样是公平的,这种公平观,是非理性的,是平均主义。理性就是合乎逻辑地追求利益最大化,从Y退回到X,那些人宁肯放弃自己的利益,也不愿意让别人过的好一些,宁肯平均分配,让激励机制扭曲。这时候他又从教授成为现实的冷峻的批判者——那些毛派想回到文革的时代,如果他们愿意回去,我是不愿意回去的,因为我亲历了文革。

他说,中国当下社会最缺乏的两种精神,一个是个人理性精神,其二就是妥协精神。

许小年也去党校或者其他政府机构讲课。有一次党校请他去讲课,但是要求他先把课件发过来,后来说,有两个地方希望能修改一下,他说,不修改,如果修改了就不讲了。结果还是让他去讲了,他说,这也算有雅量。当然讲完之后批判。金融危机后有一次,他讲完课,一位副部长带着若干学员,批了他半个小时,但是许小年说,除非你有逻辑和数据可以说服我,否则我不会改。

对于“教授”,许小年有自己的理解。他说,做研究,很多著名经济学家昙花一现,很快就无声无息了——他总是在试图踩点,社会关心什么,领导关心什么。我的做法跟他们不一样。领导做什么,社会关心什么,跟我没关系。我就是做研究的,领导愿意向我问策,我很高兴,乐意对策。领导不愿意没关系,我就教书呗。我很高兴没有堕落到那些昙花一现、无声无息的行列中去。追逐潮流的是二流学者,一流学者是引导潮流的。

有关部委研究城镇化规范方案,请了若干学者征求意见,第一次请许小年去了,他说我也不客气,结果讲完对方不大高兴,第二次开会就没有他了。

虽然许小年的言论和思考中充满了批判精神,但对于未来却绝不悲观。他的理由是,我们即使在现有政治框架下,也能做很多改革。但他又是清醒的:改革的苦难,不在于没有方案,而在于部门的阻力,部门利益就是个人利益。中国经济的增长潜力没有耗尽,但这也仅仅是潜力,变为现实需要改革。

在中欧20年庆典演讲时,当有听众就改革前景提问时,他的回答是,现在形势比人强。

许小年说,我是个人主义者。他不认为那些说他有社会责任的评价是对的,他以非常直接的方式将这种赞誉解构了——我研究学问是因为,它能够给我带来愉悦,有人说知识分子要对社会负责,我不对社会负责,我只对自己负责,对自己的良心负责。我说真话,只是因为说假话难受,会降低我的幸福感,所以我不说假话。

对于经济学研究的方法,许小年用此岸和彼岸来做类比。他说,如何可以到达彼岸?那需要通过假设来构建一个理想空间,到达彼岸,所以,假设是到达彼岸的摆渡船,此岸的思维方式是形象思维,归纳和总结,而彼岸则是抽象思维,逻辑演绎。而到达彼岸后,下一步是从彼岸回到此岸,将彼岸思考的结果、模型,注入此岸的现实中去。

有同学问,你现在在哪里?

答曰:我来回走,不过我还是立足于此岸,为了解决此岸的问题,是必须要到彼岸去的,如果陷于此岸,不能解决问题。

 

(作者:文钊;来源:“我是文钊”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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