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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启凭啥收购一家颠覆性创新公司?

香港主板上市公司光启科学最近接连发布重要收购公告:陆续投资5,000万澳元控股并购新西兰个人飞行器公司马丁喷射飞行包(Martin Jetpack)设计制造商马丁飞行器公司(Martin Aircraft Company);2016年7月30日以前,累计投资4,200万加元,控股并购加拿大新型飞行器生产商Solar Ship Inc.。

如果仅仅从金额上来看,相比互联网公司动辄上亿美元的融资(快的打车D轮融资8亿美元, 小米刚刚完成11亿美元最新融资),光启科学的收购甚至有些不值一提。然而,如果从影响未来人类生活的颠覆性技术角度来看,光启的两笔并购的未来影响力应不亚于当今风头正旺的互联网公司:一个将人类随时随地自由翱翔天空的梦想变为现实,另一个变现了“零石化能源消耗”低空运输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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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启科学如何收购世界级的颠覆性创新公司?

我与光启科学创始人刘若鹏博士的第一次见面是在2013年7月。当时年仅30岁的刘若鹏因在超材料领域的领先科技和商业应用而成为福布斯中国科技先锋中最年轻的代表。刘若鹏曾雄心勃勃地告诉我,光启致力于“改变世界的创新”。然而,越是颠覆性的技术创新在商业上可能同时也意味着越高的风险。一群平均年龄不足30岁、在商界毫无经验可言的理想主义者能玩转这场游戏吗?

好消息接踵而至:2014年初,我听闻光启要进军新型空间技术业务;2014年,光启旗下光启科学在香港主板低调借壳上市,在新业务的带动下,公司股价一路狂飚;年末,光启推出了一揽子空间计划,涉足空间通信、地球观测、载人航天、个人飞行器、低成本空间物流等不同高度的各类颠覆性空间技术,提供全方位的空间服务。

12月22日,光启阿波罗太空基地启动仪式后,我再次与刘若鹏面对面作了一个关于颠覆式技术创新的采访对话。

Ada Qin:光启科学近期并购的新西兰Martin Jetpack和加拿大Solar Ship是什么样的公司?

刘若鹏:这两家公司都是在各自领域中做颠覆式创新10年以上的尖端技术公司。

Martin Jetpack的发明人Glenn Martin从1982年就有了对于这个个人飞行器的初步构想,他的第一个原形产品出来时只能飞几秒钟。经过这么多年不断改进,他的飞行器已经可以在1,500米的高度以下飞行30分钟,远超竞争对手。除了Glenn Martin,还包括董事长乔恩·梅森和CEO彼得·科尔克等人。梅森曾任新西兰贸易发展局主席;科尔克曾是英国皇家战斗机飞行员,还曾任美国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某业务单元的亚太区拓展总监。

Solar Ship也是加拿大的明星科技公司,Solar Ship的口号就是No Roads, No Fuel, No Infrastructure(无道路,无燃料,无机场设施),该公司的股东亦是一批加拿大有影响力的人和机构。在我们投资并购之前,Solar Ship已得到很多科技巨头的高度关注,也有其它非常好的机会。

Ada Qin:是什么原因促成你们并购这两家颠覆技术公司的?是否因为你们比别人出了高得多的价格?

刘若鹏:事实并非如此,这些业务与创新的整合不是钱与资源的问题,而是文化与理念的问题。从投资角度来看,我们的收购金额非常合理,并且都是对公司进行增资扩股,投资资金用于企业的进一步发展。

事实上,在我们今年11月访问新西兰遇到Martin Jetpack团队之前,这家公司已经在新西兰进入了IPO的进程,而我们的加入甚至让他们暂停上市进程,在与我们谈判完成、签订并购协议后,又重新回到原先的上市进程中。作为战略合作伙伴,我们的收购金额低于他们此前对于公司上市的股值。

我们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且非常快速的达成并购意向,主要原因肯定不是因为钱,我想有以下几点:

其一,光启和这些公司有着共同的颠覆式创新的文化。光启拥有2600多项专利的原创技 术,其中不少技术都是非常独创的顶尖科技,这是我们赢得被并购企业尊重的基础;光启的目标是做改变世界的创新,这些公司的目标也是一样——我们都希望做一 些疯狂的事情改变世界,这种文化上的契合非常重要,可谓一拍即合;

其二,光启在技术方面与这些颠覆性创新公司非常、非常互补。我们的材料科技、智能技术、通信技术、降噪技术等等,都是这些公司非常急迫需要的,一旦我们形成融合,可以通过技术沟通打破很多此前难以突破的技术瓶颈和壁垒,创造更好的产品。

但与此同时,我们非常尊重每家公司、每项业务的独立发展。如果当时Solar Ship被其它科技巨头收购,可能就只能作为别人的一部分发展,这家公司也有可能就此消失了。

其三,光启的进入给这些公司在销售渠道和市场方面带来了更为广阔的空间。光启是一家中国公司,大家都十分看好中国市场的前景,比如马丁喷射飞行器可能将来可以解决中国大城市的拥堵问题,Solar Ship的低成本运输对中国的物流产业发展可以有很大帮助。当然,这些公司由于光启的桥梁作用,实际上同时打通了加拿大和新西兰的销售市场;

最后,光启的远期目标是在航空航天领域打造一个全球颠覆式创新的生态群,预计未来几年会并购10家左右的全球颠覆式创新企业。其实,颠覆式创新公司不仅仅在中国,在全球都是稀缺的,并且它们的发展规律与创新模式与传统成熟领域的发展区别巨大,因此,这样的颠覆式创新公司其实非常孤独的。而通过我们的生态创新模式,我们可以聚集技术和市场力量,在颠覆式创新的道路上走得更稳、更长久。

Ada Qin:小米也在做创新生态圈,你们和他们类似吗?

刘若鹏:我们确实在做颠覆式科技创新的生态圈,但我认为我们和小米不太一样。小米是一头抓用户,一头抓硬件,然后放到互联网平台上,直接对接。小米在如何把供应链、生产者、消费者,拉到一个一个平台上,去除所有中间环节,让创意、制造、售后的信息扁平交互,这一点非常厉害。

中国的企业在商业模式、社会结构创新方面走在全球前列,已经做得很好。小米创新的最重要结果是把复杂的产品做便宜了,便宜是一种很重要的市场需求,但这种创新未必能够把产品变得更好、内容变得更有价值。

光启不一样,我们致力于科技创新,以科技创新为基础。我们不是通过商业模式创新来降低产品价格,我们是通过技术创新来降低产品成本。

Ada Qin:你如何看待中国的创新氛围?

刘若鹏:“创新”现在是中国最热的词汇。然而,我们认为中国当前的创新环境与国际发达国家相比仍然有很大差距。

我们认为光启不是传统意义的中国企业。以收并购为例,国内企业如果遇到这样颠覆性的企业,脑子里面可能更多想如何抄袭它,而且山寨以后做得比它便宜,而不是像我们一样选择成为他们的股东。所以,国际上的颠覆性技术公司对于传统中国科技公司有着一些恐惧感。

对于光启来说,我有时感觉与国际企业的合作更加容易,而与国内公司的合作则很不容易,因为在文化上很不同。

但伴随中国在互联网经济的发展和带动下,更多巨头涌现,相信这会引导中国公司更多遵循国际规则,尊重创新公司,创新环境也会逐渐改善。

Ada Qin:从目前来看,光启在空间技术方面仍然以新型气球技术为主,是否您认为这代表了未来太空商业化发展的趋势?

刘若鹏:不完全是。基于我们的技术积累,我们在利用光启的颠覆性技术开发空间应用领域有很多优势。所以我们目前比较集中开发这方面的商业服务。

但从长远来看,你现在还很难说哪种技术会一定代表未来太空的趋势。火箭和卫星可能也是一种趋势。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是大家真的是有(生存生活空间开拓)这个需求了。只是说,你到底是用balloon,还是用卫星,还不确定。我们还想开发一些与 我们自身compete(竞争)的东西来发展,引入不同技术路径的竞争机制。总之,你要是确定了结果,就不能确定路径,你确定路径,可能就不能确定结果。这就是颠覆式创新中的海森堡测不准原理(一个描述不确定性本质的重要物理定律)。

在我看来,我们应该发展不同方式,让他们找到自己各自安身立命的合适市场,但最后谁会变成一个主流的东西,你其实不好预测,谁也预测不准。未来5-10年内的事情,大家都在赌,有赌无人机的,有赌气球的,各种各样的技术:这是一场对未来的赌博。

对于做颠覆性技术的人,我们却不去做这个预测,我们就是把一个个特定行业市场做好,让它去发展。如果它能从特定市场变成某种主流市场,发展大了就可以成为一个万亿级别的公司;如果这些特定行业市场没有变成某种大众主流,那我们就把这个适合它发展的细分市场做好,那也能是几百亿的规模。但是你多做几个特定市场,这些技术中总有可能会机会发展成大市场的。这就是颠覆式科技创新商业化独具魅力之处。

(责任编辑邮箱:jpdong@efn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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