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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树洁:十八大以后政府必需烧好的三把火(1)

     引言: 11月8日以后,中国将出现第五代领导人。中外媒体已经开始高密度关注中国政坛的变化,人们普遍关心新一届政府的政策走向。
   这几天,不断接到各种采访,应对不暇。记者们问的问题多种多样,不过,中心点都是:新政府将要做什么?会做什么?除了经济问题,还有政治问题,除了国内的问题,还有国际问题。
   本文撇开国际问题不谈,专门讨论国内问题,而且集中在经济和政府两个方面。同时,在并不知道新政府会干什么、会怎么干的情况下,我大胆说出新一届政府必须做什么的想法,供大家参考。
   我认为,‘民生、廉政、环保’是新一届政府必须烧好的三把火。
   本文的第一部分回顾胡温体系下的改革成就,并指出过去十年积累下来的几个主要问题。而为了化解、或者减轻这些问题给中国可持续发展所带来的阻碍和破坏,新一届政府必须解决好民生、廉政和环保三大问题。所以,第二节到第四节,将对其中的每一个问题展开详细的讨论。
   一,过去10年的成就和挑战
   无可否定,在胡锦涛和温家宝的领导下,过去10年是中国经济增长最快、崛起速度最惊人的10年。
   引起中国快速崛起的最大催化剂,是其2001年底加入了WTO。有了WTO这块敲门砖,中国全方位融入世界经济体系,充分发挥其固有的人力和人才优势,加上信息化革命的推动,使中国的规模和范围经济效率得到了充分发挥,10年间走过了许多发达国家用了30年以上走过的国际化和国际劳动分工所走过的路程。
   从2001年到2011年,中国的GDP年均增长速度在先期20年高速发展的前提下,继续保持了两位数的高速增长。人均GDP从不到1000美元增长到了5500美元,GDP总量从1.3万亿美元增长到了7.5万亿美元,GDP占世界GDP总量的比重从4.2%增长到了10.5%。
   国际贸易飞速发展,进出口总量的增长速度平均每年超过20%。从2010年开始,中国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出口国和第二大贸易国。到2011年底,外汇储备高达3.2万亿美元,占世界外汇储备总量的三分之一,是第二大外汇储备大国日本的储备量的三倍。
   与此同时,中国有220多种主要的工农业产品产量排在世界的第一位,包括粮食、棉花、布、钢、水泥、煤炭、电力、汽车、电脑、手机,等等。其中,电脑和手机等主要工业产品占世界的份额超过70%。换句话说,中国如果不生产这些产品,全世界的消费者立马傻眼。这就是为什么美国对中国不仅恨的咬牙切齿,却不得不对中国爱的不可开交的缘故。美国恨的是中国崛起太快,心里不舒服,爱的是中国劳动人民能够给美国的消费者制造无穷无尽的、价廉物美的生活用品。
   过去10年,是中国确定其无可替代的国际地位的10年。其GDP总量连续超越了西方7个最富的工业化国家(G7)中的5个,也就是意大利、法国、英国、德国和日本。再过13年,中国非常有希望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
   还可以这样来描述中国崛起的惊人速度。2005年,中国的GDP是2.26万亿美元,首次超过英国的2.25万亿美元。到了2011年,相隔六年的时间,中国的GDP已经是英国的三倍多。再如,15年前,中国几乎没有什么高速公路,现在每年可以建造1.2万公里的高速公路,是英国所有高速公路里程的两倍多。中国高速铁路的发展不到数年,现在的总里程已经是世界第一,连美国和英国都在想方设法和中国一起搞高速铁路。
   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是建立在教育和科技高速发展的基础上的。中国每年用于研发的开支不断提高,从原来不到GDP的1%,提高到了GDP总量的1.8%以上。高等教育的发展非常迅速,是支撑科技和经济发展的重要保证。高等教育的毛入学率,从1996年的5%,提高到2011年的23%。现在每年数百万的大学毕业生和研究生毕业生,是改变中国人力资本结构的最大生力军,是中国今后进一步发展的重要保障。短期出现的就业难,不仅中国有,全世界都有。有些人把就业难提高到了彻底否定高等教育成果的地步,多少有些主观和片面。
   过去十年,中国的两极分化继续加深。但是,不能因为这样,就否定改革的所有成绩。首先,彻底消灭农业税,对农业和农村采取的各种保护措施,包括扶贫,使中国的城乡差别得到了比较有效的控制。最近几年的社保、医保和养老保险,比较有效的控制绝对贫困的扩大。如果没有取消农业税,没有这些社会保障措施,中国的社会两极分化比现在还要严重的多。
   过去十年,尽管出现了非典、汶川地震,等等一系列的严重自然灾害,以及受到2008-09年世界经济危机的打击,中国却没有放慢发展的脚步。相反,中国在这些自然灾害和经济危机面前,不仅显得从容,而且还利用世界危机的机会,快速的追赶欧、美、日等发达国家。西方媒体,从来就没有这样关注中国,因为,中国的国际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因为,中国已经变成了世界经济不可缺少的有机组成部分。过去有人说,美国感冒了,全球的人都要发烧。现在大家都在说,中国感冒了,全世界的人都会头痛,这一点也不过分。
   在中国发展的同时,各种批评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特别是中国的老百姓自己,对政府的批评声音,接连不断。这是为何呢?
   两极分化、腐败、环境污染,成了三大魔咒,也成了中国不稳定和不可持续发展的最大敌人。
   首先,现在的老百姓生活水平普遍提高了,但是,各种不满的情绪也提高了。许多人不满到不想承认中国所取得的成绩,他们认为,高增长,对老百姓有什么用?对自己的利益有什么用?
   这些抱怨,不满情绪,是社会幸福感缺失的表现,政府不应该忽略老百姓的这种情绪。因为,发展是为了百姓的幸福,如果百姓缺乏幸福感,政府必须反思。
   而第一必须反思的,不是去追究为什么大家日子好过了,收入提高了,教育水平提高了,为什么牢骚和不满情绪反而提高了,而是去研究导致这些不满情绪的根源。
   其实,道理很简单,老百姓不满,不是他们的收入下降,也不是他们生活水平下降,而是他们觉得自己的收入和生活水平的提高速度和他们的努力不成正比,而少数人的收入和生活水平的提高速度却远远的超过普通人的想象力。或者说,因为两极分化,导致了人民相对不幸福,相对不满足。
   老百姓第二种不满情绪是,政府官员数量愈来愈多,官员享受的好处越来越大,而这种现象已经被合法化了,也就是说,不进行体制的改革,这种官僚化,官民的敌对化,将成为历史的必然。
   更为严重的是,除了合法的官僚以外,腐败的现象越来越广泛,越来越严重。过去十年,腐败不仅没有得到有效的节制,而是越来越泛滥。十年前,大家对反腐的希望很高,可是,结果事与愿为,案例越来越多,涉嫌的金额越来越大。例如,广州一个小小的副处级城管,居然拥有22套房子。有的高级官员,涉嫌金额,不是用亿元人民币来计算,而是以数十亿美元来计算。仅仅过去5年,受纪委部门查处的领导干部多达67万人,占领导干部的比例之高,空前绝后。
   这些天量级的钱从哪来?股市和房市。
   股市的钱被掏空,是谁干的?房市,房价如此之高,普通人家,一辈子不吃不喝,拼命干活,也买不起一套50平米的小房子,是谁造成的?近2500家上市公司,银行的利润超过所有其它公司的利润。两家最大的国有企业的利润,超过私人企业500强的利润总和。
   垄断,腐败,牺牲的是老百姓的利益。靠高投资和出口拉动的经济增长模式,靠污染和牺牲资源的经济增长模式,靠廉价劳动力的增长模式,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挑战。
   存在的这些问题,归根到底,就是政府的政策设计出现问题。一般政策,只考虑到发展和速度,没有充分考虑到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历史是不可能走回头路的。过去10年的成绩不可否定,过去10年积累下来的问题和挑战同样不能视而不见。否定了成绩,不公平,没有良心。无视问题,不解决问题,中国必然会掉进所谓的中低收入陷阱,就像亚当-斯密批评中国在18世纪和19世纪进入一种‘稳定和落后’的状态一样,中国不解决当前的问题,也会掉入到另一种‘稳定和落后’的状态之中,而这种新的状态,就是现代人所说的‘中等收入陷阱’。
   所以,新一届的政府,必须承先启后、继往开来,发扬过去好的,并及时克服出现的问题。而克服这些问题,可以归纳为烧好三把火,那就是:民生、廉政和环保。至于如何烧好这三把火,请看下面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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