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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布危机后更大的危机是...

俄罗斯正面临一场货币危机

12月16日,卢布一度跌至80美元附近。此前,俄罗斯央行加息不仅没有让卢布升值,反而让卢布一再贬值。今年卢布贬值幅度达到40%。俄罗斯央行预计2015年GDP会下降5%。俄罗斯的通货膨胀率目前在10%,但预计会加速上涨。面对不断贬值的卢布,俄罗斯民众在疯狂购物;银行的美元被兑换一空。

俄罗斯经济究竟怎么了?

俄罗斯高度依赖石油收入(能源贡献了一半以上的国家预算和2/3的出口),过去十年原油市场一直供不应求,油价在持续上涨通道,这期间俄罗斯没有实现经济多元化,未能摆脱经济对能源的依赖。

在这种能源依赖、消费主导型经济模式下实现了近15年的增长后(在2008-09的全球金融危机时有所下滑),俄罗斯经济增长率开始趋缓。这种经济放缓早在油价下跌和由乌克兰冲突引起的西方制裁之前就已经开始。

2007年油价在72美元/桶,俄罗斯经济增长率8.5%;2012年油价上涨到111美元/桶,俄罗斯经济增长率下滑至3.4%。在2010至2013年间,油价处于高位,俄罗斯的资本净流出额达到2320亿美元——是2004至2008年间资本净流出额的20倍。

过去十年间,能源产业占俄罗斯GDP的比重为20%,但能源产业的平均年增长只有1%。这个产业并没有采取措施降低成本或是开发新产品,而是一直频繁地进行国有化。Rosneft,一家俄罗斯国有石油公司,由普京的密友Igor Sechin掌管,向银行贷款300亿美元收购了一家成功的私营公司,TNK-BP。现在,俄罗斯直接从私人石油企业主手中抢夺,就像在Vladimir Yevtushenkov身上所发生的,这个亿万富翁已经被软禁,他的公司Bashneft——一个中等规模但是增长快速的石油公司,被收为国有。

俄罗斯经济名义上是一个自由市场经济,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高度扭曲的经济,中央政府给企业和项目分配石油收入的基本原则是他们的政治价值,以及是否站在亲普京的立场。耗资500亿美元的索契冬季奥运会,主要是由普京的朋友承包建设的,其中大多数资金来自国有银行贷款。这些贷款中的一部分是不可能被偿还的,事实上,这也是去年年中俄罗斯央行被迫向银行释放三倍流动性的原因之一。

此外,俄罗斯经济近期陷入混乱的很大部分原因被认为是企业部门高企的外债。俄罗斯企业部门的外债余额达到5000亿美元,其中1300亿美元外债需要在2015年底之前到期支付,届时将很难找到愿意增加对俄罗斯风险暴露的西方银行。

随着卢布的暴跌,偿还这些以美元计价的外债变得更加困难。刚才提到的Rosneft就在今年早些时候向克里姆林宫要求440亿美元资金纾困,12月12日俄罗斯央行通过价值7亿美元的以卢布计价的债券购买向其注资。这也是被预料到的,因为普京无法任由这个拥有160,000名员工的国有企业倒闭。

然而像这样面临困境的俄罗斯企业还有很多,而且俄罗斯的银行也在指望中央银行的救助,因为民众正蜂拥至银行将存款换成美元。央行的宽松措施将进一步削弱卢布兑美元的汇率,此时,俄罗斯的外汇储备存量至关重要。央行的“卢布保卫战”没有成功,但俄罗斯的外汇储备已经在减少——过去一年下降1000亿美元。

而且,在官方报告的3700亿美元外汇储备中,超过1700亿美元的储备资产归属于俄罗斯的两个财富基金。而这两家财富基金额资产的安全性存在问题,它们投资了各类俄罗斯国有银行股份,以及乌克兰的债务(正在快速贬值)。

真正的危险是银行危机

现在真正的危险是,俄罗斯的卢布贬值危机可能引发更大的银行危机。民众可能开始向银行挤兑。大规模的公司破产可能让俄罗斯中央政府被巨额债务套牢。为了防止资本外逃,俄罗斯可能实施资本管制。但是仅仅是资本管制的相关预期都有可能产生相反的效果——更加加剧资本外逃。俄罗斯能诉诸的手段只有展现强烈的改革决心和努力稳定乌克兰局势,如此这场经济危机才有可能避免。

整理自《经济学人》,经济金融网编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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