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扬帆、寻梦、活力”为主题的“2014年上海中小企业发展奉贤论坛”于2014年9月25日在上海市奉贤区召开。
申银万国证券研究所股份有限公司首席经济学家杨成长在论坛中表示，新常态下企业做事行为风格应改变。
以下为杨成长在论坛中的发言实录：
各位领导、各位企业家，今天这个活动很有意义，民营经济一手牵地方政府，一手牵地方企业，推动中小企业加速发展。当然，我们刚才也讲了，我们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做好准备工作。我想大家已经认识到了，最近一年多，官不好做，企业也不好做。当领导的收入低，压力大、要求高，我们改革的关键是领导能不能转变思路。
我们做企业的，关键是能不能认识到经济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转型，什么样的变化，我的未来投资方向到底在哪里？当然，我觉得中央领导提出的一系列指导思想，实际上都在推动我们要加速转型，加速精神的解放。我们习总书记说，这叫新常态，既新又常态，新和常态要结合起来。新，代表和过去不一样，这个不一样不是短期的不一样，而是持久的、长期的不一样。持久的、长期的不一样是什么意思？这就叫环境，是我要发展的环境和过去不同了。
前10年甚至前30年做领导也好，从企业角度来说，做事的行为风格要改了。可强总理强调的，我们未来的经济增长和过去也不一样了，甚至是彻底的不一样，也不仅仅是指经济速度慢下来了，一系列的都不一样了。韩正书记最近提出官员要“三适应”，所有这些意味着什么？我们面临全新的发展环境。
我们将研究五新的问题：
一是学习新的政府和市场环境下，政府怎么引导市场发展经济。在新的政府和市场的关系下，我们民营企业、中小企业怎么寻找新的投资机会？这都是新的课题。
十八届三中全会确定的核心改革主体，甚至某种程度上是唯一的改革主体，就是政府要改革。过去的一年多来的改革，主要是政府身上，核心是调整政府和市场的关系。前30年我们怎么发展的？就是政府直接参与了市场，甚至直接是市场的主题，领导、主导着市场。现在我们要求政府可以调控、引导市场，但不能干预市场，要让市场充分发挥作用。这里面的核心就是市场要公平，不是政府要大力发展这个市场、那个市场。
市场是否发展，是市场的问题，政府要创造公平的市场环境，这很难。因为过去主要是制造差异化的发展环境，我们过去是创造不公平的市场环境。比如说我们招商引资，工业园区，产业发展，区域发展，都在制造差异化。如果放在今天，前几年搞的所谓家电补贴、汽车补贴、三下乡等，行吗？不行。为什么要给汽车补贴？为什么不给纺织补贴？为什么不给家居补贴？
我们搞了一大堆的创业园区，想创造税收、土地的洼地，或者是其他的洼地，现在自贸区叫负面清单制，对外资企业设立一个进入的国民待遇，这都意味着未来政府行事原则是创造公平的市场环境。公平的市场环境包括市场进入，市场进入要取消“三审批”，取消注册审批、项目审批、资质审批，至少是逐步取消。第二是改变市场监管，变事前监管为事中、事后监管。
国有企业、民营企业、外资企业要一个锅里平等吃饭，叫平等享受市场机会，平等享受生产要素，平等享受市场责任，现在平等吗？不平等，现在很多改革在改，但还很远。政府要转变，这对民营企业来讲是机会。民营企业可能进入基础设施等，但投资环境、投资条件、商务环境还不具备，这是一个，是我们要研究的。
二是我们要研究经济总体来说经济转型已经发生了。
过去各省、各县、各区比谁的GDP快，谁的商品零售额增长快、增长多，比谁的财政好，谁招商引资引的多，这都是过去体现我们政绩的东西。但是现在这些指标不行了，简单来说，GDP我们知道，这是指一个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不是指奉贤区的国民生产总值，更不是某个渠道的国民生产总值，本身就是总量概念。西方国家很少有地区的国民生产总值，过去我们能统计出来，因为我们制造业要交增值税，自下而上，单个企业一加总，GDP出来了。
现在，我们服务业为主体了，统计不出来了，统计出来也有水分。所以我们经常说，我们的统计数据造假，各省和中央的对不上，这不是造假，中央不是各地方加总，上海也不是各区县加总，是两条线，所以GDP带来的含义和过去不一样了。再加上商品零售额，商品零售额国家增长多少？全国增长12%、13%，上海增长7%，上海投资零增长，消费增长7%，经济不是一塌糊涂吗？但实际不是这样的一回事。
尽管商品零售额增长慢，但是消费增长并不慢，因为你把服务消费漏了，我们上海主要是服务消费。商品零售额慢下来，正说明上海的消费加速升级，不要炫耀这个指标说我的商品零售额比你哪个区快。投资更有问题，2010年后上海投资出现负增长，这还得来？这两年我们适应了，投资负增长怎么了？没有什么坏处。再说，投资和最后投资形成的资本是两个概念，投资是花了多少钱，GDP是看你花了钱最后产生多少固定资产，这是两个概念。去年GDP56万亿，投资44万亿，形成资产28万亿。这10多万亿不是跑了，而是用在土地上了。
现在，我们能花很多钱，最后形成有效资本的，和过去不能比，不代表一个地方投资增长速度慢下来就不行，进出口、其他的我就不讲了。我说这些只是想说明一个问题，经济一转型，我们盯的这些，最常见的政绩指标都在变了，工业园区、一般的加工园区明显过时。逐步由资本进入国变成资本输出国了。
谁能告诉我什么叫先进制造业、什么叫高新技术产业？过去产业形态可以划得清，这是第一产业、这是第二产业，那是第三产业，这是制造业，那是服务业，这是机械、这是材料，等等，可以划得很清楚，现在产业乱了，产业间的边界模糊了，产业开始融合了。服务业制造业化，制造业服务业化，现在能发展出来的新兴产业都是和融合的产业。生命健康产业，你说是服务业还是制造业，可能包括了几十个行业。
环境消费产业，过去的概念，环境是生产、是制造，但是我们提出环境首先是消费，首先是企业和人民意识到，我要为环境买单的，我愿意掏钱的。所以，要变成消费，这才是原始动力。再说简单一些的，比如说苹果手机，为什么那么厉害？可能三星觉得一般吧，你说软件厉害？微软觉得一般。它既是制造又是软件，既是制造又是服务，厉害了。还有美国的新能源汽车特斯拉，分开之后是汽车制造厉害？新能源厉害？大屏幕厉害？哪一样分开之后行业都不认为很厉害，但合在一起就是很厉害，这就是未来产业发展的特点。
正因为这样，还按照传统思路说我应该瞄准什么样的产业？3D就是传统的制造业，传统的制造方式，你怎么划分？
四、刚才马副主席讲得很充分，我们要研究中国实体经济和金融的特定关系，要研究金融怎么服务实体。中国别的东西贵有道理，资金贵绝对没有道理。我们是储蓄大国，人民愿意储蓄，我们是银行大国，全世界我们的银行规模最大，我们是外汇储备大国，这三项加在一起，中国人钱最多。资金最多，这个国家为什么资金价格这么贵？没有道理。再说，资金价格贵和经济周期有关系，应该是经济往上走资格贵，经济往下走应该资格便宜。但是不管经济往上、往下走，我们的资金价格都贵。
五、社会形态改变了，社会开始平民化、互联网化、自组织化，有很多名词在描述新一代的社会结构。平民，是社会的纵向结构支解，横向结构开始加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老百姓和官员越来越靠近了，老百姓对官员已经不再是仰视了，通过群众路线，教育使得我们的整个领导层、过去的公职人员，由领导变成公务员了，这是重大的结构变化。当然，我讲的只是一个例子。其实，我们的整个社会组织结构都是纵向开始切断，横向联系加强，从整个政府管理经济、管理社会，体制方向就是这样的，导致整个社会开始扁平化了。
互联网化不用讲了，90后的年轻人，他们的生活习惯我们看不懂了。自组织化，过去政府想着怎么把社会管好，现在我们想的是怎么让社会把社会管好，而不是我把它管好。美国政府经常没钱就关门了，我们很难想像，那不是会乱套？社会靠谁管？靠社会组织自己管。不是通过网格化管理等等，政府全部包下来、全部管好，你永远管不好。包括我们这次搞了法治建设，核心解决社会平民化、扁平化、互联网化了、自组织化，核心是让市场规则、法治起作用，我们可以看出来，这些东西都是企业经营、政府管理面临的新环境，就是习总书记讲的新常态，对这个新常态，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加强研究，去学习，这才能够扬帆起航，谢谢大家。
（杨成长 申银万国首席经济学家 中国首席经济学家理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