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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纳德•麦金农:呼唤欧洲的汉密尔顿

  要阻止正在上演的主权债务危机、挽救欧元,一次次的欧洲峰会也许太无能为力,也太迟了。不过,回顾一下18世纪末的历史,也许会为解决主权债务危机提供一些思路。至少在一个美国人看来,解决方案是清晰的:欧洲不仅需要一个中央化的财政部,它还需要自己的亚历山大•汉密尔顿(Alexander Hamilton)。

  在美国革命战争之后的1790年,由于各州似乎不可持续的巨额债务问题,新生的美国政府也面临濒临瘫痪的僵局。在战争期间,美国大部分州的征税能力遭到削弱,但为了支持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率领的军队和支付正常的政府支出,许多州(尤其是北方各州)发行债券借了许多钱。到了1790年,大部分债券面临违约风险。投机者以大幅的折扣从原始所有者那里收购了许多债券。为了给美国死气沉沉的金融市场树立信心,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汉密尔顿提议,由新成立的联邦政府一次性承担各州债务。

  然而,与不太节俭的北部各州不同,南部各州(尤其是弗吉尼亚和佐治亚州)不存在债务违约风险,所以它们反对由联邦政府承担各州债务——这有点像今天欧洲北部的国家。民粹主义者还担心,汉密尔顿的提议——联邦政府以面值收购各州已打折的债券,将不公正地导致那些投机者发财。因此,在1790年初,美国第一届国会未能通过汉密尔顿的提案,而这损害了美国在国内外的信誉。

  1790年6月20日,托马斯•杰斐逊(Thomas Jefferson)多少有些偶然地遇到了极度沮丧的汉密尔顿。他邀请汉密尔顿第二天共进晚餐。杰斐逊后来又邀请了詹姆斯•麦迪逊(James Madison)等其他知名人士。这成为了美国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场晚宴。随着各方变得宽容,为了让对方满意而放弃长期坚持的立场,僵局奇迹般地打破了。结果是,杰斐逊同意联邦政府一次性承担各州的债券,而且不因投机者而打折扣(麦迪逊不反对)。同时,汉密尔顿及其他北方议员同意,在十年时间里将这个新生共和国的首都从费城迁到“波托马克河河岸”(译者注:指向南迁)。

  当协议达成的消息传出时,南北双方都感到愤怒。但不管怎样,国债提案在1790年稍后获得通过,立即提振了状态不佳的美国经济。

  根据汉密尔顿的后续措施,美国创建了国债市场,为联邦政府承担各州债务提供资金,同时用来自关税(温和的财政关税)和消费税(主要是对威士忌征收的税)的新税源来支付新国债的利息。汉密尔顿甚至成立了美国海岸警卫队以防止走私分子破坏关税收入,并派遣军队镇压了“威士忌叛乱”。请欧盟官僚们注意:最近的“峰会”有关发行欧元区共同债券的辩论缺乏可信度,因为各方没有提议在欧洲范围内开征新税来支付利息。

  美国第一银行(汉密尔顿的又一创举)要求新的所有人使用美国国债作为实收资本,而且从1791年12月开始,开始在多个州设立分行,接受存款和发放短期贷款——基本上用于商业信贷。因此,这个交易不仅挽救了联邦,还提振了金融体系和国家经济。

  如今没有像汉密尔顿那样的战士型政治家,能在华盛顿的支持下,大刀阔斧地解决目前的欧洲危机——同时动用所有正确的金融杠杆。改变国家首都的地理位置,也不大能作为交易筹码了。但尽管如此,阻止欧洲银行业的崩盘,对欧洲北部国家来说,涉及到极大的既得利益。

  因此,现代欧洲可以从中汲取一些教训。首先,汉密尔顿提议征收新税,为国债计划提供资金,还采取各项具体措施,使其具有可信度。其次,他为政府和私人存款建立了一个安全的银行,作为恢复全国商业放贷的基础。

  尽管历史背景有所不同,但现代欧洲的两大危机——主权和银行业危机,与汉密尔顿两个多世纪以前成功解决的危机,是有相似之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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